第一章指导思想    件发生。

’    第一条为确保死刑案件的审判质量，根据刑法、刑事

    诉讼法、司法解释等有关规定，结合上海法院审判死刑案件

-  的实际，制定本规程。

@    第二条本规程所指的死刑案件，是指被告人可能或

▲  已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的案件。

    第三条刑事法官必须以社会主义法治理念为指导，

    以对党和人民高度负责的态度，对法律和社会高度负责的

    精神，依法公正审理死刑案件及其他刑事案件。

    第四条审理死刑案件以及其他刑事案件，应当贯彻

    以下指导思想和原则：

    (一)依法严厉惩罚严重刑事犯罪，切实维护国家安全、

    社会稳定，保障治安良好。

    (二)严格控制死刑和慎重适用死刑，最大限度减少社

    会对立面，促进社会和谐。

    (三)充分尊重和保障人权。既要通过惩罚犯罪伸张正

    义保护被害人的合法权利，也要依法保障被告人的合法权

    利。

    (四)坚持程序公正和实体公正并重。严格按照刑事诉

    讼法和刑法规定的程序和要求审理案件，准确认定案件事

    实，正确适用刑罚，使有罪的人受到刑事制裁，使无辜的人

    不受刑事追究。

    (五)强化责任意识和质量意识。严把程序关、事实关、

    证据关、法律关，保证死刑案件审判质量，杜绝死刑冤错案

《上海审判实践》2006副刊第4期

    第二章证据的审查与判断

    第一节  死刑案件的证明标准

    第五条需要运用证据证明的案件事实包括：

    (一)被告人的身份；

    (二)被指控的犯罪行为是否存在；

    (三)被指控的行为是否为被告人所实施；

    (四)被告人有无罪过，行为的动机、目的；

    (五)实施行为的时间、地点、手段、后果以及其他情节；

    (六)被告人的责任以及与其他同案人的关系(在共同

犯罪中的地位、作用及应承担的责任)；

    (七)被告人的行为是否构成犯罪，有无法定或者酌定

从重、从轻、减轻处罚以及免除处罚的情节；

    (八)被告人的刑事责任能力；

    (九)其他与定罪量刑有关的事实(附带民事诉讼、涉案

财产处分等与判决和裁定有关的事实)。

  第六条无须举证证明的事实：

  (一)众所周知的事实和常识；

  (二)自然规律和定理；

  (三)根据法律规定或者已知事实所推定的另一事实；

  (四)巳为法院生效判决所确认的事实。

  以上事实如控辩双方确有证据足以推翻的除外。

  第七条死刑案件定案证据必须做到“案件事实清楚，

证据确实、充分”，应当排除合理怀疑，保证定罪证据的确定

性和唯一性。

    第八条达到以下证据全部要求的，可以定案：

    (一)犯罪构成要件事实以及其他影响量刑的情节均已

查明；

    (二)案件证据均经法定程序查证属实；

    (三)证据之间形成完整锁链，足以印证犯罪事实；

    (四)证据之间、证据与案件事实之间的矛盾得到合理

排除；

    (五)根据证据推断案件事实所得出的结论符合逻辑，

结论确定无疑。

    第九条有下列情形之一的，不能定案：

    (一)犯罪构成要件事实缺乏相关证据印证的；

    (二)对案件事实认定具有关键作用的主要证据有缺失的；

    (三)案件没有直接证据，间接证据不能形成完整证据

锁链的；

    (四)主要证据之间有重大矛盾，且无法查清和排除的；

    (五)非法证据被排除后，其他证据不足以证明犯罪事

实的；．

    (六)根据证据所得出的案件结论不能排除其他可能性

    第二节死刑案件的证据审查要求

    第十条审理案件，应当审查与案件有关的以下证据：

    (一)书证；

    (二)物证；

    (三)被害人陈述；

    (四)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供述和辩解；

    (五)证人证言；

    (六)鉴定结论；

    (七)勘验、检查笔录；

    (八)视听资料。

    第十一条对死刑案件的证据，应当严格进行合法性、

真实性和关联性的审查。必须依法排除以非法手段取得的

言辞证据、虚假证据、无关证据等不适格证据。

    审查证据的合法性，应当从证据是否符合法定形式；证

据的取得是否符合法律、法规、司法解释的要求；是否具有

影响证据效力的其他违法情形等方面进行核查。

    审查证据的真实性，应当从证据形成的原因；发现证据

的客观环境；证据是否原物、原件；复印件、复制品与原件、

原物是否相符；证人与控辩双方有无利害关系；证据内容前

后是否一致等方面进行核查。

    审查证据的关联性，应当从证据与案件的关系，证据之

间有无矛盾等方面进行核查。

    第十二条审查死刑案件证据，应当综合全案全面审

查。既要重视有罪、罪重的事实和证据，也要重视无罪、罪轻

的事实和证据。无罪或罪轻的事实和证据不能完全排除的，

不能适用死刑。

    第十三条死刑案件定案证据必须经过当庭出示、辨

    ■刑  事    ：

认、质证等法庭调查程序查证属实，否则不能作为定案的根 

据。   

    第十四条必要时，应当依法向有关单位和个人收集、 

调取、调查、核实证据，发现对认定案件事实有重要作用的 

新的证据材料，应当告知检察人员和辩护人。   

    第三节  书证的审查判断   

    第十五条审判死刑案件，应当重点审查以下材料：   

    (一)公安机关或者其他有权机构出具的证明被告人、 

被害人身份的文书材料；    

    (二)公安机关或者检察机关对案件查获侦破过程的书 

面记录，即“案发经过”；   

    (三)其他与案件有关的书证。   

    第十六条被告人在中国大陆有固定住所的，其身份 

审查确认应以被告人住所地或户籍地的公安机关根据被告 

人的照片出具的户籍证明为依据。案卷中无被告人户籍证

明的，应当要求公安机关、检察机关补充提供，必要时，亦可 

以直接向被告人户籍地公安机关核实；户籍证明与被告人 

供述的身份情况或其他证据相矛盾的，应当复核查清。   

    第十七条被告人为外国人包括多国籍人、无国籍人 

的，其身份审查确认应以其入境时所持有的有效护照或其 

他有效证件为依据。无护照或有效证件的，以公安机关会同 

外事部门查明确认的为准。无法查明的，视为无国籍人(在 

裁判文书上写明“国籍不明”)。   

    第十八条被告人为港澳台居民或华侨、归国华侨的， 

其身份审查确认应以被告人人境时所持有的有效证件或者 

在国内的有效证件或港澳台办、当地侨务部门出具的证明 

为依据。对港、澳地区人员，还要确认其是在港、澳定居的中  

国公民还是外国公民。   

    第十九条  对被告人犯罪时可能未满十八周岁的案 

件，被告人及其家属述及的被告人年龄与户籍资料等相关

证据不一致的，或者被告人的相貌、体态特征与户籍资料记

载的年龄有明显差异的，应当重新进行复核，必要时，可以

会同检察机关共同进行调查，还可以委托有关鉴定机构进

行骨龄鉴定。对于没有充分证据证明被告人实施被指控的

犯罪时已满十八周岁且确实无法查明的，应当推定其未满

十八周岁，并适用审判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有关规定；对于

相关证据足以证明被告人实施被指控的犯罪时已满十八周

岁，但是无法准确查明被告人具体出生日期的，应当认定其

已满十八周岁。

    第二十条对于案发经过，应当重点审查以下内容：

    (一)公安机关接到报案的具体情况；

    (二)确认犯罪嫌疑人是否有相关的证据；

    (三)公安机关的侦查思路、方向是否符合案件实际；

    (四)被告人包括同案犯的归案经过；

    (五)被告人归案后对犯罪事实的供述情况；

    (六)取证手续、程序是否合法；

    (七)被告人有无自首或立功情况。

 

第二十一条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应当进行补充调

 ．  查、核实：

 。    (一)对于案发经过不明或案发经过尚未完整反映上述

    情况，可能影响对被告人定罪量刑的，必须向有关公安机关

    进行核实；

  ：    (二)对于公安机关提供的案发经过与相关证据有矛盾

    的，应当进行核实后予以确定；

  。    (三)对于公安机关通过密侦、技侦等方法破获的案件，

    可以向有关单位作专门了解；对有特情参与的，还要了解是

    否存在犯意引诱或数量引诱等情况。

    第四节物证的审查判断

    第二十二条审判死刑案件，应当重点审查以下物证：

    (一)犯罪时使用的工具和物品；

  ：    (二)实施犯罪遗留的痕迹，例如手印、足迹、血迹、笔

    迹、工具痕迹、枪弹痕迹、车辆痕迹等；

    (三)犯罪的对象物，例如财产、物品、尸体或尸块等；

    (四)犯罪涉及的违禁品，例如毒品、枪支弹药、爆炸物、    化学危险品等；    (五)其他可供查明犯罪行为和犯罪特征的物品和痕    迹。

    第二十三条对于物证，应当重点审查以下内容：

    (一)来源是否正常；

    (二)取得途径是否合法规范；

    (三)是否系原物；

    (四)有无受到污染、损害；

    (五)原物不能移送的原因，是否存在不便搬运、不易保

  存或者依法应当返还被害人等合理原因；

    (六)物证是否得到相关证据印证；

    (七)物证的照片、录像是否符合制作规范；

    (八)物证的照片、录像是否足以反映原物的外形特征

    和内容。

    第二十四条具有以下情形之一的，可以作为定案依据：

    (一)证据为原物的；

    (二)证据为原物的复制品或者原物的照片、录像，经核

    实无误的；

    (三)物证受到轻微污染、损坏，但不影响印证案件主要

    事实的。

    第二十五条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一般不能作为定

    案证据：

    (一)原物已灭失、被严重污染或者损坏，且公安机关、

    检察机关不能提供必要的证明和作出合理解释的；

    (二)物证的照片、录像经与原物核对明显有误或者经

    鉴定证明是虚假的。

    第二十六条物证来源不明及收集程序违法的，应当

    综合全案证据作出是否采信以及如何采信的判断。

    第五节  被害人陈述及相关证据的审查判断

    第二十七条对于被害人，应以被害人的身份证、其他

    《上海审判实践》2006副刊第4期

相关证明文件或者被害人户籍地公安机关根据被害人的照

片出具的户籍证明为依据确定其身份。被害人死亡的，应当

结合其亲友的辨认证言、DNA鉴定等证据予以确认；无法

查明的，应当以无名尸体认定。

    第二十八条对于被害人的陈述，应当重点审查以下

内容：

    (一)被害人陈述的收集是否合法，是否存在影响其如

实陈述的情形；

    (二)被害人陈述的形成是否正常，有无影响其感知客

观性、记忆和陈述准确性的因素；

    (三)被害人与被告人的关系情况；

    (四)被害人的陈述是否符合情理；

    (五)被害人的品行；

    (六)被害人的认知能力。

    第二十九条被害人陈述内容前后不一致或者严重不

合情理，可能影响案件认定的，应当通过法庭调查程序核

实，并综合案件其他证据作出是否采信以及如何采信的判

断。

    第三十条具有以下情形之一的，对被害人的陈述可

以采信：

    (一)被害人的陈述有相关证据印证的；

    (二)被害入的陈述在个别细节上虽有出入，但在证明

案件事实的主要内容上没有矛盾并有相关证据印证的。

    第三十一条具有以下情形之一的，对被害人的陈述

不能采信：

    (一)经查证系以威胁、引诱、欺骗等非法方法收集的被

害人陈述；

    (二)被害人在侦查人员提示、启发下作出的辨认陈述；

    (三)被害人不具备作证能力和条件的；

    (四)被害人陈述无相关证据印证的；

    (五)被害人陈述在证明案件事实的主要内容上存在矛

盾且不能排除疑点的；

    (六)被害人陈述经查证失实的。

    第六节被告人供述和辩解的审查判断

    第三十二条对于被告人供述和辩解，应当重点审查

以下内容：

    (一)被告人供述和辩解的收集与记载是否符合法律和

有关规定；

    (二)有无刑讯逼供、诱供、骗供的情况；

    (三)供述与辩解是否符合案情；

    (四)与其他证据能否相印证；

    (五)有无先供后证的情况；

    (六)供述是否稳定、前后是否矛盾；

    (七)翻供、变供的主要原因和理由。

    第三十三条应当注重审查被告人主张自己无罪或罪

轻的辩解，特别关注被告人或其辩护人关于被告人没有作

案条件、不在犯罪现场、正当防卫、紧急避险、没有或者欠缺刑事责任能力的意见。对于被告人的辩解和辩护人的意见，

法院可以要求被告人提供相关证据或线索并及时予以核

实。如果被告人无罪或罪轻的辩解得到相关证据印证，应当

作为否定犯罪事实的依据或者从宽处罚的依据。被告人没

有提供相关证据或线索，或提供的证据和线索无法查实的，

法院可以综合全案证据作出判断。

    第三十四条对于被告人供述前后不一致，同案犯之

间供述相互矛盾，或者被告人、辩护人反映有刑讯逼供等非

法手段获取被告人供述可能的，应当调取侦查、起诉阶段对

被告人审讯的录像、录音及证实审讯过程的其他证据材料，

以进一步甄别被告人供述和辩解的真实性和客观性。

    第三十五条  在审查被告人的供述和辩解时，发现被

告人作案动机、作案手段异常，严重违背常情和逻辑，或者

被告人及其家属有精神病史等有可能影响被告人的刑事责

任能力和受审能力，而侦查、起诉阶段未作精神病司法鉴定

的，审判阶段应当对被告人进行精神病司法鉴定。

    第三十六条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对被告人的有罪

供述可以采信：

    (一)被告人的供述有相关证据印证的；

    (二)被告人在侦查、起诉阶段多次供述一致，且有相关

证据印证，庭审中虽翻供，但不能合理说明翻供理由或者其

辩解与全案证据不符的；

    (三)被告人在侦查、起诉阶段多次供述虽不一致，但在

庭审中供认犯罪，且庭审中的供述有相关证据印证的；

    (四)被告人的供述虽无其他直接证据印证，但其供述

稳定，所述犯罪细节与现场勘验、法医鉴定等证据吻合，非

被告人亲历不能够作出如此供述，且能够排除侦查机关刑

讯逼供、诱供可能的。

    第三十七条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对被告人的有罪

供述不能采信：

    (一)经查证系以刑讯逼供或采取威胁、引诱、欺骗等非

法方法获取的被告人供述；被告人及其辩护人提出被告人

的有罪供述系公安机关采用非法手段取得，并提供了相关

证据，而公安机关、检察机关不能提供证据合理排除非法取

证的；

    (二)被告人的供述无相关证据印证的；

    (三)被告人的多次供述与证人、被害人的多次陈述，在

证明案件主要事实上，前后存在矛盾或者互相之间存在矛

盾，且无法排除疑点的。

    第七节  证人证言的审查判断

    第三十八条对于证人证言，应当重点审查以下内容：

    (一)证人与被害人、被告人及案件事实的关系；

    (二)证人作证资格、能力和条件；

    (三)取得证人证言的程序、手续是否合法、规范；

    (四)证言内容是否符合案情；

    (五)证人证言是否得到相关证据印证；

    (六)证人证言是否一致，若不一致，原因何在；

●刑  事

    (七)证人在法庭上作证情况，有无翻证。

    第三十九条具有以下情形之一的，证人证言可以采信：

    (一)出庭作证的证人，其出庭证言经过法庭控辩双方

询问质证，法庭审查无异议的；

    (二)出庭作证的证人，其出庭证言与庭前证言相矛盾，

但能作出翻证合理解释，并有相关证据印证的，可采信出庭

证言；不能作出翻证合理解释的，但其庭前证言稳定，且有

相关证据印证的，可采信庭前证言；’

    (三)未出庭的证人笔录在法庭上宣读后经当庭查证属

实的；

    (四)证人多次证言在个别细节上虽有出入，但在证明

案件事实的主要内容上没有矛盾并有相关证据印证的。

    第四十条具有以下情形之一的，证人证言不能采信：

    (一)经审查或鉴定证明系不能辨别是非、正确表达的

人所作的证言；

    (二)未成年人所作的与其年龄和智力状况不相适应的

、—-r‘—l一

1止舌；

    (三)经查证系以威胁、引诱、欺骗等非法方法取得的证

人证言；

    (四)证人证言系孤证，没有相关证据印证的；

    (五)证人证言经查证系伪证的；

    (六)证人证言在证明案件事实的主要内容上存在矛盾

且不能排除非法取证疑点的。

    第四十一条  对证人作证资格和能力有疑问的，应当

进行审查核实或者鉴定。

    第四十二条证人庭前多次证言相互矛盾的，或者当

庭翻证，不能作出合理解释或者拒绝说明翻证理由，可能影

响案件认定的，应当根据全案证据综合考虑，作出是否采信

以及如何采信的判断。在排除非法取证的前提下，其有相关

证据印证的证言可以采信。

    第八节  鉴定结论的审查判断

    第四十三条审判死刑案件，应当重点审查以下鉴定

结论：

    (一)法医鉴定，是指对人体死亡原因、伤害情况的医学

鉴定；

    (二)司法精神病鉴定，是指对被告人、被害人、证人精

神状态是否正常，有无行为能力和责任能力的鉴定；

    (三)痕迹鉴定，是指对指纹、足印、工具、枪弹、轮胎等

痕迹确定是否同一的鉴定；

    (四)化学鉴定，是指确定毒物或者其他危害物质的化

学性质和含量以及对人体或者物体有无危害和危害程度大

小的鉴定；

    (五)会计、审计鉴定，是指确定帐目表册是否真实、是

否符合有关规定、数据是否真实的鉴定；

    (六)文件书法鉴定，是指确定文件的书写、签名是否伪

造或同一的鉴定；

    (七)价格鉴定，是指对物品的品质、等级以及价值的鉴定